野人的碎花裙

為期半年的兩頭班酪梨壽司店服務生終於結束了。

很意外，在結束期突如其來一個意外的插曲，令我啼笑皆非。

我絕對是個好員工，盡職有效率，配合度又高，

老闆都說我的遲到就是準時到！

 老闆、老闆娘還有副廚J如果沒有捨不得我，才奇怪

只是老闆娘竟然異想天開，要將我和J湊成一對，還可以拿身分。

今天老闆娘告訴我原來老闆問我的那個問題是有含意的，

老闆問：「如果你有男朋友在澳洲，你願不願意留下來？」

天知道我一口回絕，算徹底斷了老闆娘的懸念。

我唯一有興趣的是，J的家在所羅門群島，

就是那個所羅門！酷斃了！

然而，就算表現得再好還是能輕易被取代，

不可能有雇主擔保的機會。

（雖然真有的話，我也不會答應。半年，膩了。）

終究，只是一個比較好用的消耗品。

我可以三小時內關好店，

除了分內工作，連帶幫J做了一部分他的工作。

舉手之勞久了，就是你的工作了。

反觀其他工讀生動作沒那麼快，

他們不必幫J的忙，連時數都比我還多。

就連新人，我也要分力幫忙減輕他們的工作。

有時想想我到處幫了這個幫那個，

留下的最後真正分內的工作卻得自己來沒人幫。

有時候也想被舉手之勞一下。

每晚匆忙下班讓老闆、老闆娘誤會

有帥哥香車接送下班，否則幹嘛那麼快？

天知道如果有香車，我就給他慢慢摸，

偏偏只有公車，錯過了就得等上一小時，

你說，我能不快嗎？能不趕嗎？

但是，我總是很容易很容易滿足的。

有一天中午下班時，突然被老闆、老闆娘叫住，

他們很認真地告訴我，同事A也是員工，

外場真的忙不過來的時候，要我別不好意思，

盡管叫廚房的A出來幫你。

他們說如果我不叫她，她就裝死，

任憑你在外場忙翻忙死，她也不會理你。

「她就是這種人。」老闆娘這麼說。

當下聽完很感動，

雖然完全感覺不出來A有他們口中說的自私。

另一方面，調度本來是他們的工作，

但他們不插手讓員工自行解決，也挺詭異。

這一課告訴我的是，員工當自強！

其後有一次中午時間客人蜂湧而來，

外場座無虛席，外帶客人排排站，廚房也大塞車。

我將點餐送進廚房，看見一盤待炙燒的鮭魚壽司擺在那，

廚房三人忙得沒時間理它們，便順手拿起噴槍自己出了單。

事後，老闆娘問我是不是A叫我做的。

她要我別幫A，A做不來她會罵她。

她說A自己分內的工作不做，搶著做J的工作。

這一課說的是，忙不能亂幫。

如果老闆娘沒有求證，我豈不讓A的評價更糟？

說到A，她是我剛進店裡時最喜歡的同事了，

萬萬想不到別人口中的她是這樣的人。

現在正是澳洲暑假，同事們都是學生，都回中國去了。

我又要離職，老闆娘因人手不足，決定跟我同天回國，

過兩周的農曆年再回來開店。

但這件事，老闆娘遲遲沒有跟新同事B說。

她怕B事先知道後，不願等工兩星期跑掉了。

那她一回來就真的沒人。

硬是把日期壓到這周才說他們臨時有事要回國兩周。

我則是這齣戲的幫兇。

臨時知道消息的B問過我，另一個也回國的同事C什麼時候回來？

老闆的解讀是，B可能以為他們要C不要她。

聽完這個說法，我心裡一愣卻沒有說話。

還是我想得比較複雜點。

當時，B問我的時候，我知道但我回答不知道，

因為我的解讀是，B想藉由C的歸來日判斷

老闆他們到底是臨時有急事，還是早就預定好的。

不然怎麼會我一走，他們就走。

只要仔細想想，我走後，整間餐廳就只剩她一個員工。

A、B、C都說完了，再補個D吧。D只來試工，不算同事。

什麼工作都還沒做時，老闆娘就說她覺得D不錯，

如果我也覺得不錯的話，就認真教她一下。

既然老闆娘的第一印象這麼好，

其實不管D的表現好不好，我就已經接受了暗示

一路順著老闆娘的毛摸下去。

但，為什麼D沒有成為同事呢？

因為老闆娘跟D都是誠實的人。

老闆娘講明要求D做滿半年；

D也古意地問能不能只做三個月？

因為她只來一年，前三個月已耗在語言學校，

若又六個月耗在這裡，她還要去哪玩？

這些事都讓我迷惑感慨。

但總的來說，老闆一家待我很好。

常有免費的蛋糕吃、

我不拿晚班的壽司時，會主動要我午班下班多拿一點壽司，

偶有還有自打西瓜汁、豆漿、饅頭等等美食。

有一回老闆娘很兇地斥責同事C，嚇到的卻是我。

我時常打翻盤摔破杯，卻不見老闆娘對我這樣疾言厲色。

總之，我立於風暴但安然過關。

再見了，酪梨壽司店！

Ps.酪梨壽司店並不是因為取超人氣部落格格主同名，

而是澳洲盛產酪梨，這裡壽司店幾乎都以酪梨入菜，

酪梨小卷、鮭魚酪梨卷、炸雞酪梨卷、炸蝦酪梨卷、照燒雞酪梨卷…

什麼都是酪梨，還能不叫酪梨壽司店嗎？

寫於Norman Park